【黎明之剑】狂人与魔鬼
*高文，以及高文的经历捏造有
Summary：当一个胆大包天的凡人突然跑到你面前，说他要去爬起航者的高塔，还要爬到高塔尽头去赴约的时候，谁又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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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垠海的王座上，水元素主宰格鲁古诺打量着元素界万年难得一见的，来自物质界的客人。
确切来讲，是位不速之客。那个人类骑士仗着传奇巅峰的实力打倒了无数试图阻拦他的水元素，孤身闯入元素界深处。
他对每一个质问他来意的元素生物平淡地重复一句话：
“我要见你们的主宰，我有一定能吸引他的东西。”
“人类，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。告诉我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？”格鲁古诺体内涌动的海水传来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。
人类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：“我是高文•塞西尔，刚铎遗民，安苏王国南境公爵……请先看看这个。”
他取下了一路上刻意没有使用的盾牌，解除上面的隐匿法术，展示给元素主宰。
那是面有着强大力量的盾牌——这是格鲁古诺的第一反应。随即，在金属部件和包覆材料之间，他注意到了这面盾牌最原始的材质。
“这是起航者的遗产，更准确地来讲，是‘苍穹’的一部分。”
格鲁古诺头颅上的“独眼旋涡”停止旋转了一秒。
“我要爬上大陆东南的那座塔。在高塔的尽头，我要去赴某个亘古存在的约。为此，我需要四元素的加护。”骑士自顾自地说了下去，这本该最荒诞最无厘头的请求被说得如此轻巧……又如此有吸引力。
“人类的骑士，你知道四元素的加护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短暂而易朽的人类啊，你知道不朽的代价是什么吗？
“我知道，”他目光如炬，而水元素主宰恍然发现那隐匿术隐藏的不止是盾牌，“我将放弃为人。”
格鲁古诺从那双蓝眼睛中，察觉到了与那块盾牌同源的、非人的异质感。
“……疯子。”格鲁古诺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，却说不清那笑意是带着嘲讽还是感叹。
“谢谢夸奖。”
“再告诉我一次，你的名字是什么？”
“高文，高文•塞西尔，”高文咧嘴笑了起来。
“你不会忘记这个名字的。”
“高文？过来看看，我搞定了。”
“左边是我拟的合同，你看没有问题的话，”机械合成的声音一顿，随即带上了几分无奈，“就按右边的确认键——好歹让我把话讲完啊！”
“那种条约无所谓，”高文•塞西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，“反正也不会有人监督。”
栖身于庞大机器中的古老灵魂沉默了片刻，无言地在后台注视着程序的进程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似乎还是觉得必须说些什么，卫星精打破了寂静。
“说不清楚，”高文•塞西尔维持着之前的姿势。
“感觉……像是和魔鬼作了笔交易。”
“喂喂，这个计划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。”对方果然立马跳起来反驳，高文•塞西尔按捺不住自己的笑意，“我可是拒绝了整整23回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的。”
能悠然自得地渡过百万年孤寂的灵魂早已超越人类的心智结构，每次高文•塞西尔捕捉到对方显得人性化的一面时都感到新奇，在永暗海域中见到他的机械真身之后更是如此。
“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大的诱惑了。”骑士轻飘飘地扔下一句。
魔鬼先生轻哼了一声，不置可否。
“你呢，你感觉怎么样？”话题被拉了回来。
“尘埃落定的轻松，对未来的轻微焦虑，以及我不能否认的，喜悦。”异乡的灵魂精准地剖析着自己的情绪，好像这是系统自检报告输出的内容，“我早已不再做梦了，但我仍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梦中——难以想象离开这里的日子就在一步之遥。”
高文•塞西尔笑了笑。几百年的时光对于见证无数季文明的卫星精来讲，大概的确是‘一步之遥’。
他这预定了终局的灵魂最后逗留于世的几年，最后的布置、最后的告别……也在一步之遥啊。
他们再度陷入了沉默。苍穹站机器运转的噪声理论上难以被人耳捕捉，高文•塞西尔却觉得自己听到了——听到了命运的齿轮吱嘎作响，听到了未来被覆写的声音。
“我……我从很久以前起，就不能被称为人类了。”高文突兀地开口。
“但如果我们共同勾画的那个未来实现的话，我应该有资格这么说——”
进度条走到百分之百，逃逸程序修改完成。
“——我在这里代表人类，代表这一季的凡人文明感谢您，开拓者中的开拓者，高文•塞西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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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向您承诺，这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赌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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